為什麼好人會做壞事？《人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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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人慈》上半段提到，現代的人類特色是…

1. 所有人其實內心深處都是相當正派的。
2. 人類自我馴化讓自己更友善。
3. 有團隊的時候，人類也會傾向團隊合作。

如果我們真的天性善良，又怎麼會同時幹出「殘忍的事?」，怎麼看就怎麼矛盾!

人類雖然擅於社交、同情，甚至會害羞，但為什麼也能殘酷到極致呢？

— 為何好人會變壞？

— 人為什麼要做壞事啊？

有沒有可能是「由於我們大腦跟不上時代？」

演化心理學家稱為「錯配」，意思是說人類現有身體與思想，跟不上環境的變化，就好比說肥胖。

儘管身為狩獵採集者的時候我們苗條健康，可是現在肥胖的人口越來越多。我們固定的吃下糖分、脂肪和鹽，攝取遠多於身體需要的熱量。

為什麼我們就這麼吃個不停？

答案很簡單，身體認為我們還在叢林裡面奔跑，需要打獵、需要採集果實。在史前時代遇到「卡路里」就塞滿肚子是非常合理的，這是一種生存的策略。所以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時代，有沒有可能也是嚴重錯配的結果？

以下三個案例是書中用來解釋人類…

— 為何會服從權威幹壞事?

— 為何同理心會讓人殘酷?

— 為何領袖總是無恥，曾經是好人也一樣?

看完這三個案例，你就會知道「為何好人會幹壞事了!」

米爾格倫電擊實驗

知名的米爾格蘭電極實驗要用來解釋，

為什麼「善良的幼犬人」會願意把幾百萬人送進毒氣室，幹下各種殘酷的種族屠殺。

主因有兩個:

第一、盲目服從權威

第二、心理的推力

實驗小組告訴參與者，一項關於「體罰對於學習行為的效用」的實驗，

並告訴參與者他將扮演「老師」的角色，以教導隔壁房間的另一位參與者「學生」，然而學生事實上是由實驗人員所假冒的。

學生被帶到另一個房間，你跟他只能透過麥克風與喇叭互相溝通。

主持人帶你到電擊控制台前，上面有三十個按鈕，分別標示著 15、30、45、……，一直到 450 伏特。

主持人告訴你：學生一旦說錯，就先按下最低的 15 伏特按鈕，之後每錯一次就提高一級。實驗結果有65% 「老師」一直服從命令到最高的 450 伏特；所有「老師」都繼續參與到 300 伏特。

儘管他們中途都曾想要停止實驗，但最後還是聽從指示，按下那個會死的人450伏特按鍵。

其實打從一開始，受試者只要按下15V按鈕時就掉入陷阱了，中了「服從權威」、「移除心理推力」的陷阱了。

假設主持人一開始就叫「老師」直接按450V的按鈕，應該沒有人會直接按下去，但是從15V開始，讓人會說服自己踏出下一步，一步錯，步步錯。

只不過電擊實驗沒告訴你的是…

其實權威、心理推力並不是按下450V的最大原因。

書中提到電擊實驗沒公布的部分是…

主持人變得越霸道，受試者就越抗拒，善良的幼犬人沒有無腦的遵從權威命令，因為沒有人喜歡被命令。

真正讓人按下去的原因是「善心」，通往地獄道路往往是善意所鋪成的。

許多人會願意參與這個實驗，是他們想要幫忙學者進行研究。

當主持人對受試者說:「你貢獻對科學有益。」

有人說:「很高興能幫到忙。」

也有人說:「只要能幫上忙，就用盡方法實驗吧。」

像有個受試者，他是為了六歲腦性麻痺的女兒才堅持下去的，他希望醫學界有一天可以找到解方。

他的回答是:「只要能幫助人類的話，什麼事我都願意做。」

所有人內心都是相當正派的，

反過來說，這樣的錯配能讓「好人去做壞事」，或者說根本就是「認為自己在做好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二次世界大戰時，許多心理學家都在研究「德軍為何會奮戰到底？」

一般人都認為是意識形態所致，譬如說像愛國心或被洗腦了。這套想法認為，士兵只有最徹底相信自己站在歷史的正確面，才能打出最漂亮的一仗。

在戰後之後心理學家訪問了德國戰俘，才發現「根本就搞錯重點了!」

德國人如此奮勇善戰，沒有像「美國隊長」注射什麼超級士兵血清，也沒有被洗腦，更不是什麼偉大的愛國情操。

這些士兵能夠像超人一般戰鬥的真正理由說穿了就是「情義相挺。」

這些軍人原本都是一般人，今天拼了命戰鬥，

拿起武器殺敵就是不想讓同胞失望。

簡單來說，我們是同一國、同一種族、說相同語言，我不挺你要挺誰?

這樣的「情義相挺」正是源自於幼犬人的本性。

耶魯大學的幼兒認知中心曾經做過實驗，想要研究「人打從出生起是善是惡?」

研究結果顯示，僅僅六個月大的嬰兒不但能分辨對錯，具有天生的道德感。

這個實驗是怎麼做的，嬰兒又不會講話?

研究者給小baby演了齣人偶戲。

其中有個人偶表現得很樂於助人，另外一個表現得像個混蛋，你猜小baby會喜歡哪個人偶呢？

研究發現所有的寶寶都會去喜歡好人。

原來幼犬人並不是一張白紙，我們生來就有對善的偏好，這存在於我們本性當中。

另外還有個變動實驗，研究人員先讓小baby測試一下，他喜歡全麥餅乾還是四季豆，再來演一次人偶戲，在戲中…

一個人偶是喜歡餅乾，

一個是喜歡四季豆。

不出意外的結果，大多數的小baby都喜歡與自己有「相同口味」的人偶。

令人驚訝的是，即便揭穿了這個人偶是個卑鄙小人，而另外一個人偶是好人，小baby還是喜歡與自己有「相同口味」的人偶。

所以說能讓好人幹壞事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情義相挺」，我們發自內心會去幫助「同類」，相對來說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於是挺自己人，去打擊外人不就件合情合理的事嗎?

不擇手段的馬基維利

馬基維利的哲學要講的是：

「如果你要權力，你就要牢牢抓住，你必須要無恥，無所不用其極，不要被道德原則所歸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果你自己不注意，人就會大搖大擺踩過你的頭上，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

幾乎每個人都相信馬基維利是對的，

問題是大家都討厭這樣的人，

團體中要是誰像這樣去做事情，那他就會被踢出團隊或是被人家排擠。

可是「馬基維利」講的又沒錯，上位者往往都是不擇手段的人。

善良的幼犬人是怎樣讓「馬基維利」們踩在頭上呢?

史前時代，被選為領袖所需要的特質可能包括慷慨、勇敢、聰明、有感召力、公平公正、強壯與謙卑。

任何一個笨到想要玩馬基維利那套的人，最後都會被認定是拿大家的性命在冒險，自私自利的人會被踢出部落，所以人類天生討厭不平等。

三歲小孩就已經開始學會要平分蛋糕，而六歲的小孩寧可丟掉一片蛋糕也不願意讓某個人拿到比較大的一塊。

所以從古至今，我們都會選擇「好人」來掌權。

但是，絕對的權力會讓人絕對的腐化。

所以我們也想發展許多機制來讓這些領袖們受控，找方法來馴服他們的領袖。

不過最終，這些方法都失敗了。

討伐惡龍的勇者終將成為惡龍。

上位者毫無例外，最後絕對都會被權力給腐化。

而我們一再盼望更好的領袖，但這些願望也一再的粉碎。

原因就是在於權力會使人失去善良和謙遜，漸漸變成「馬基維利」，變得不害羞、無恥、不擇手段。

或者說這些人可能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些特質。

在一個組織分明的社會，這些馬基維利們因為不擇手段，所以他們都先行一步有著打敗對手的終極命運武器，也就是他們毫不支持。

前面我們說過，幼犬人能經由演化可以體驗羞恥感，所以我們成為動物界所有物種中少數會臉紅的物種。

但權力能讓一個人漸漸無恥，哪怕他曾經是好人也一樣，所以說不是幼犬人老是選出「馬基維利們」當作領袖，而是權利往往讓領袖腐化，又或者說他們裝好人裝的很像。

爬上高位，無恥可以占到優勢。在這樣的世界裡，不是最友善和最有同理心的領袖爬到頂端，而是相反的人，在這個世界是無恥者生存。

也許曾經是好人，經過權力的加持下，你可以想像就變化成為另外一個「不容易害羞、臉紅」的物種了。

人性本善看對象

看完這本《人慈》後，真的讓我感到大呼過癮，許多故事與案例，常常看老高、自說自話總裁的人一定聽過，例如:

— 真實板蒼蠅王

— 復活節島的真相

— 米爾格蘭實驗

— 美國史丹佛大學監獄實驗

而這本書巧妙這幾個故事，想要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這麼壞」，是好是壞取決你的一念之間。

用許多真實的故事告訴我們「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好人」、「內心都是相當正派的」，

比如說，在世界大戰的時候，人對於殺害自己的同類有種本能上的抗拒，開槍率比大多數人想像要低，就算有開槍可能也會亂打。

這些著名的案例其實「真相跟你想的不一樣。」

復活節島資源耗盡以後，出現了同類相殘，真正為復活節島帶來災難的可能是來自歐洲的瘟疫，或者是南美的奴隸販子。

電擊實驗的受試者在主持人的指示之下，一次又一次給出更高幅度的電擊，似乎只要給出權威式的指令，人人都可以成為劊子手，但真相卻是這些人認為是做好事，並非盲目服從權威。

為何結果會讓我們覺得，好像人性就是這樣？

因為負面情緒才能吸引注意。

假設這些實驗告訴你「人是善良的，那大概不會這麼出名」。

這世界其實沒有大多數人想的這麼壞 !

但是…

人性本善是建立在「信任」上，當是「自己人」的時候，人類會互助合作，我們就好像住在A星球上。

若非自己人，我們就像住在B星球上了，也就是進入到「黑暗森林法則」的狀態下。也就才能解釋善良的幼犬人，為何也能同時幹下最殘酷的事。

我們的善良僅對「自己人 !」

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所以看完這本《人慈》給我的啟發是…

「其實沒有人真的是壞人，至少他自己覺得不是」

「沒事別給人貼標籤，這只會加深隔閡」

許多人有被害者心態，認為自己現在的狀態，都是別人害我的。這會不會也是一種劃分身分的心態…

• 我是好人

• 其他人都是壞人

現實中，這樣的人會抱團取暖，整天講八卦、罵老闆、罵政府。

網路上，這樣的人整天當酸民，老是想要與自己意見不合的人開戰。

因為「不是自己人嘛 !」

看完這本書之後，讓我不禁反思…

會不會就是平時負面訊息看的太多了，覺得自己住在B星球，於是讓自己陷入「被害者心態」，特別是日常生活、工作遇到不如意，就很容易陷入這樣的負面心態。

其中一個很常看到的破解之道，是寫「感恩日記」，感恩你日常生活發生的事，感恩你所擁有的。

如果套用本書的說法，是不是能用「感恩能讓你看到與別人的相似之處」來解釋。

透過…

• 感恩別人對我的幫助

• 感恩所擁有的東西

我們才會發現原來自己，跟其他人沒有不一樣，

就像《被討厭的勇氣》所說的「不再以自我為中心」，你我都是自己人。

我們都一起住在A星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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